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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桩风波闹下来折损了他在内宫中的布置,三两年心血毁于一旦,竟被逼得断尾以求自保!这一笔账,他可都还没算呢!
话说到这里,终于算是有了几分刀光剑影的针锋相对之感。
公仪丞一听便大笑起来。
他一掀衣袍,重新坐了下来,端起茶,却阴沉沉地道:“我坏了你的布置,动了你的人手,你果然是心中有不满的!”
谢危来到茶桌前方,背后便是那一堵空荡荡的用以面壁的墙,只道:“旁人有所求,才会受我拉拢。在宫里面当差的,大多都是贫苦人出身。勇毅侯府更是一门忠烈,保家卫国,称得上社稷栋梁。公仪先生辅佐教首多年,出谋划策,运筹帷幄,也曾传教布道,今来京城却是先闹玉如意一案风波牵累众多无辜之人,又要陷侯府于不忠不义之地,置其满门性命于不顾。敢问先生,又是否还记得当年发过的誓,立下的志?”
“好,好!可算是说出真话来了!”公仪丞忍不住地抚掌,但注视着谢危时却多了几分蔑视,“数月前教首派我秘密来京中了解情况主持大局的时候,便曾有过担忧,一怕你富贵迷了心,二怕你与侯府牵扯太深妇人之仁!我本想你是个顾全大局之人,未料竟全被教首言中!”
谢危回视着他,没有接话。
公仪丞的目光冷冷地,连声音里都透出几分寒气,道:“你可不要忘记,当年是谁饶过你一命,又是谁让你有了如今的一切!你既知天教待你恩重如山,形同再造,便该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!教首要做的事,岂有你置喙的余地?!”
谢危依旧不言。
那一根箭在他指尖,毫无温度。
唯有那金色的箭羽,映着越发昏暗的天光,折射出些许的光亮。
公仪丞的口吻已俨然不是相谈,而是训诫了,且自问年比谢危长,在天教资历比谢危深,有资格教训他这么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