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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厨的惨叫声音此起彼伏，血腥味更浓重了。饭店外聚拢过来看热闹的人已经迅速离开，本来热热闹闹的码头和街道上空荡荡的，人人都在往外跑。

小宝的眼睛有一点发红，他舔着嘴唇，尖牙一闪。

“因为潘莉给我们报信……”丁君山眼珠转了一圈，“我本人并不赞成，但是家族的命令我不能反抗。”

一条条水龙在湖水中翻滚成型，一条接一条探入饭店，每一条水龙都卷走一具尸体缩回湖底，最后几条水龙格外灵活，来来回回把小饭店蹭了个遍，卷走全部血迹脑浆和污渍。饭店里的空气清新干净，看不出任何异状，白芷放开遮住多多眼睛的手，问孩子：“多多，你要奶奶还是姥姥？”

“要奶奶，还要爸爸，还要妈妈。不要姥姥。”多多选择明确。

潘莉突然喊：“向阳，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，她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
白芷挑挑眉，等小宝说话。

小宝没有动摇，“阿姨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。妈，你对多多都做了什么，真的只是打针吃药吗？”

空无一人的街道上，几个悬浮摩托车队同时降落。白芷她们上次遇见的胖子怂头怂脑跑过来，赔着笑说：“有人举报你们这儿……刚才吃饭的人呢，都去哪儿了？”

“吃完饭都走了。”岳洞庭大步走出后厨，全身上下清爽得像刚洗过澡，“胖哥，你们来的很快嘛。”

“那是，保护市民是我们的职责。”胖子踮着脚往潘莉身边凑，嬉皮笑脸，“潘医师这是怎么了？”

“去她的药店应该能找到答案。”白芷抱着孩子站起来，那条水龙在她的前面，缠着潘莉踉跄前行。

在药店门口，多多突然揽紧白芷的脖子。小宝注意到孩子的反常靠近白芷，揽住多多说：“不要害怕，爸爸在这儿，奶奶也在这儿呢。”

丁氏药店看店的女店员看见老板娘被一条水龙缠着走，吓的尖叫起来，然后她看见成群的巡察队员和抱着丁晓晓的刘向阳，又捂住了嘴。

伪装成药柜的暗门被潘莉移开，露出向下的木楼梯，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的气味飘出来。楼梯连接的第一个厅是个简易的手术室，有无影灯和椅式手术台，手术台的侧架下还摆着一个桶子。靠墙的柜子里摆着消毒柜和一些手术器械。这个厅同样有一道伪装成柜子的暗门，推开是向下的长长楼梯，楼梯下面的通道第一间就是很大的标本室。陈列着数以百计的大玻璃瓶，每个瓶子里都浸泡着胚胎，人类的胚胎。

多多想说话，可是他马上又捂住他的嘴，怯生生的看着潘莉。孩子不会讲话，但是孩子的行为会讲话，显然多多不只一次来过这里，而且被潘莉严厉警告过不许说话。

白芷用手捂住多多的眼睛，在他额头落下温柔的亲吻，说：“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害到咱们的多多。”

胖子这回站都站不直了，他嗑嗑巴巴说：“潘医师，你……你……”

潘莉的嘴被水龙的一只爪子捂住，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，她竭力反抗却被水龙操纵着走出标本室，打开第二个房间的房门。

后面几个房间仍然是标本，婴儿的，孩子的，还有女人的。在最后一个摆放女人标本的房间，水龙操纵着潘莉搬动一人高的大瓶子，让每一张女人的脸面对所有人。

胖子突然发出凄厉的呼叫：“婷婷，不！”他扑向潘莉，拳打脚踢，“我妹妹没有跟人私奔，是你杀了她！”